乌稠长发分散垂落在她身前、腰际,玉姝侧着身子站在里间一张长柜前, 纤细皓白的手腕握着一盒大红描金海棠花小匣,空寂的屋中,只听啪嗒一声,玉姝将匣子打开,垂下眼帘, 细细地看着匣中之物。
萧淮止沉步走向珠帘, 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都羁押眼底。
珠帘被他一手撩开, 垂落时碰出郎当响声。
玉姝回首看来,清凌凌的眼眸里满是讶然,萧淮止袍角微掀,长靴迈前,狭眸微睨,端视着她脸上神息转变。
烛影晃过她清丽的脸,照住那双簌簌垂下的浓睫。
还在掩饰。
萧淮止纵横沙场,再多的鬼祟阴谋都曾见过,唯独她,是最弱的。
可是最弱之人的攻击,也可以是刺他最深的刀子。
萧淮止长眸微瞥过玉姝踩在薄毯上的双足,微微泛着红,应当是冷的。
习武之人素来敏锐。
她方才放轻脚步走到珠帘后时,温栋梁便已察觉她的声息,更别提萧淮止。
但此刻,萧淮止选择不拆穿她,想要慢慢欣赏她拙涩演技。
看一看,她究竟可以演到何时;抑或是,她愿主动坦白。
玉姝将手中东西阖上取下,转身看向萧淮止时,眼眸潋滟,朱唇轻启:“可是军中有事?”
她最不善扯谎,每逢扯谎之时,她总是爱垂睫闪躲,不敢直视对方目光。
萧淮止掠过她双手紧握的一方小匣,淡声问:“拿的什么?”
玉姝从薄毯上越过,踩上冰凉花砖时,脚尖微微一顿,似被冻住一般,蜷了蜷圆润白玉的趾头,黛眉蹙起,又朝着他往前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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