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孩愣怔一下,他知道她听见了。但她恍若浑然无知,关上房门。
幽暗的房间顿时显得格外空旷,球冰彻底融化,冲淡余下那点酒液。
陈瑕举起酒杯,手指与她在玻璃杯上留下的小巧的指纹贴合,将寡淡无味的酒液一饮而尽。
点燃一支烟,不抽,只是夹在指间,时不时弹一下烟灰。
他的目光落进这会儿还灯火辉煌的远处。
那里一片光明,纵使是夜晚,霓虹灯闪烁耀眼光芒,绚丽灿烂。
余瓷总有一天会像这些灯火一样,隔着玻璃,使他只能远远窥看。
早知道的事实,怎么这会儿又想起来了。
今天陈永华说干脆撞死算了。
陈瑕很认可,撞死算了,尸骨无存更好。
他死了余瓷会哭吗?
会的吧。好歹也同一屋檐下这么段日子,她没那么冷血。
有点想看她哭。
脑海里浮现自己葬礼的样子,大脑不受控制,拟出一个给余瓷撑伞的男人。
啧,陆斯宇给她下什么迷魂药了,还是说她就喜欢好学生那款?
烟头忽明忽灭,袅袅升起的烟雾黯淡失真。
有点烦。想去跑山。
说走就走。
陈瑕起身,按灭烟火。
离去之前,鬼使神差地,瞥见屋外卫生间里有什么反光。
不是镜子。
陈瑕按开控制灯光的开关,洗手池上方,一枚刀片正静默地躺在那里。
她第二次忘记收起刀片了。
陈瑕用钱包里摆样子的绒布包裹,夹进钱包里放照片的夹层。
上一次的刀片也在这,两枚刀片挤一块,撑起一个鼓起的小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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