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筠半点面子不给地在边上笑得更大声了。
路嘉洋就这么在他妈飞扬的笑声中,走到江元洲面前蹲下,笑道:“小洲,上来,哥背你。”
江元洲看着路嘉洋,刚分开的唇又缓缓合上了。
许久,他垂眸,乖顺爬上路嘉洋后背,而后软糯出声:“哥哥,谢谢。”
路嘉洋小心翼翼将他背好:“谢什么,走咯!”
那天他一路将江元洲背到了家。
没觉得累。
江元洲很轻,像停落枝头连树杈都不会压弯的小鸟。
又因为太轻了,轻到仿佛海市的风雪一大,他就会同落雪一道被风卷走,卷得顷刻了无踪影。
所以回去一路上,路嘉洋都始终将江元洲抱得很紧。
走到墓园最靠南的位置,江元洲终于将路嘉洋从背上放下。
两人沿成排的墓碑往里走。
走到最靠里的墓碑前,发现墓碑前立着捧向日葵。
七朵,捆在透明的包装里。
路嘉洋下意识出声问江元洲:“你舅舅回国了?”
江元洲摇头,他明白过来路嘉洋意思,轻声解释:“舅舅不会送花。”
路嘉洋一怔,脱口而出:“我每年来都会看见一捧向日葵。”
因为第一年来时刚好碰见江元洲舅舅,而那捧向日葵当时就在男人脚边。
因此后来几年再看见,路嘉洋便一直默认是江元洲舅舅放下的。
江元洲垂眸看着那束被雨打湿的向日葵,许久,一言不发地抬眸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笑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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