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秋雯不来教课,学校以后只剩吴丰义一个音乐老师。
他成了香饽饽。
生在乡村的女人不代表没有审美尺度。男知识青年、城里人、会弹琴会吹笛还会唱歌,标准山东大汉。几个学生的亲姐姐表姐姐,甚至一些情窦初开的女学生,心上揣着吴老师两年了。
“丰义,早上校长找你,是推荐你做为工农兵学员上大学吧?这可是大好事啊。”
杜蘅对面坐着的长发女老师一见他,开口就问。
吴丰义直摇头,好像这是句栽赃。
“校长让我把学校礼堂收拾一下,尽快腾出来,生产六队要和我们队合并,过几天在礼堂开今年的春耕动员大会。”
他说完,肉眼没看,心眼看了。
看了杜蘅。
她不受干扰,静默在吃面,像幅画似的。
身边不乏叹气声。
又一年,春耕即将开始。
全是累死人的活儿。
乡亲们把春耕看得很重,读书并不重要。原本上学就是校长挨家挨户做的思想工作,作为孩子能上学的条件之一,春耕、秋收学校必须停学,给学生放假,放这些年幼的劳动力回家劳作。
春耕一开始,学校空荡荡。
老师们也得回归到生产大队一起种田劳动,记工分。
有关系,能打通关节的知青陆陆续续返城,走了一批又一批,剩下来的,各有各的隐情。陈家坝这支知青队伍人少得可怜,知青大队调生产六队合并,扩充陈家坝春耕队伍。
学校礼堂原本每月固定有一场电影,放李铁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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