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与谢慈几乎是同时动身。
崔少东家后颈上干涸的血迹已经无法吸引老虎的注意了。
谢慈的匕首斜刺向崔少东家,而猛虎的爪子落在谢慈方才站立的地方,扑了个空,立时转身,继续追上去。
崔少东家只见到那骇人的一幕,手无寸铁,行止笨重,慌张之下,还来不及抱头鼠窜,便眼睁睁看到谢慈那苍白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截不足三寸长的锋刃,在他的腹部活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喷溅而出的鲜血让逼仄的甬道中溢满了浓郁的血腥,那比谢慈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味道更能刺激到猛虎的鼻子。
三娘目眦尽裂,愕然看着这一切。
在三娘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芙蕖和她是差不多的表情。
猛虎落地,一掌拍烂了他的脑袋,白色乳状的脑浆整个飞出来,摔在墙壁上,像鱼泡一样,啪叽碎了,顺着凹凸的墙壁淌落。崔少东家的尖叫卡在喉咙中,戛然而止,猛虎尖利的爪子彻底剖开了他的腹部,撕烂了他的身体。
芙蕖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一地的狼藉。
谢慈搁在她的眼前,其实并不能挡住什么。
芙蕖嘴上嚷嚷着要这个死要那个死,都是停在嘴上而已。
纵然崔少东家该死,罪不容诛,也不该私刑处置。
倒不是迂腐。
而是他的所作所为理应张布于光天化日之下,顺民意而处置。
芙蕖盯着他的背影,似乎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看上去那么冷静,理智都喂进狗肚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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