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东家不可能半道察觉到危险掉头打道回府,他不是那种怂货。
人多半是在下面了。
芙蕖:“你在下面干了什么?”
三娘吐出两个字:“火药。”
芙蕖藏在袖子里的手开始颤动,她不能确定谢慈现在是否身处险境。
她强自撑着冷静:“多少的量?”
三娘:“不算多,但毁掉下面足够,可以连同所有工匠一起灭口,是早就准备好的。”
山林里还有长青的松柏是郁郁葱葱的墨绿。
谢慈一动不动在湿寒的林中站得久了,双膝密密麻麻的疼痛爬了上来。
昨天芙蕖亲手用药炖的鸽子汤是真的美味啊,补肝肾,续筋骨……害得他整晚上头脑昏热,没睡成觉。
等药劲过了,一热一寒,如冰雪两重天,折腾着他这副空心竹一样的破骨肉。
属下回禀:“兔子进窝了。”
谢慈手里一杆千里眼敲打着掌心,他说:“兔子狡猾,得撵一撵才会进笼子……他带了多少人来。”
属下道:“一行约二十几人,但崔少东家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已遣了一队人快马往山下去。”
谢慈:“先把那些人套了,空禅山今日就是一座死山,连一只鸟都不准给我放出去。”
一对乌鸦振翅从谢慈的头顶滑过。
它们绕着谢慈低空盘旋,想往他的手臂上落,但谢慈今日不惯鸟毛病,不肯伸手架它们。他对属下道:“把它们两放回去吧,家里那个睡懒觉的该醒了。”
竹哨声长长短短的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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