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缨闻到独属于卫觎的气息,转头看见眉眼清峻的人,那一瞬,她的心,忽然便定了。
她真是糊涂了,她在庸人自扰些什么呢,她要嫁的人是卫观白,是对她最好最好的小舅舅,是她期望已久的心之所愿啊。
所以,又有何事值得担心。
簪缨自笑一声,道是无事。
目光却不由自主往下扫了一眼。
就是这惊鸿一瞥,卫觎见微知著,知道李蕴刚离宫不久,又了解那人向来作风无忌,口无遮拦,他的眼波流连过耳垂通红不自知的女皇陛下,漫然道:
“本就是不文之物,再看,就要武起来了。”
簪缨脑筋一白,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卫十六嘴里的文武荦,的确与他在战场上的文武骂一脉相承,从前听徐军师说时她总不信,如今一次次地领受,一次次地突破她的想象底线,簪缨才相信当年他能单凭一张嘴说得敌将吐血,应也并非讹传吧。
她踩了下他的脚背,要走,被卫觎展开双臂重新捞回去,如拢翼下。
男人低着头用气音:“怪我不好,忽略了阿奴的心情。不然,咱们提前熟悉一下。”
簪缨身子一轻,下一刻便被提抱了起来。
卫觎手背上青筋微现,充满力量之感,重量皆压在单臂。
单手擎她,也是轻而易举。
簪缨啊地一声,习惯性搂住他的脖子,梗着柔嫩的雪颈,义正辞严道:“不可,你我为天下表,宫闱之中,怎可白日宣淫。”
而她绣舄内的脚趾却已向下紧抠,心中想:是今日么,便要在今日么,那药膏子还在小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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