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缨点头,嘱咐他好生养着,准备去会会那位堡主。
严兰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又叫住她道:“女郎,如非必要,莫用……此事攻击她。”
簪缨才感动于他带伤为她谋策,听见此言,又觉得这个二郎伤坏了脑子。她脚步停都未停,道:“你忘了我是什么人。”
——我也是个女子啊。
簪缨才出门,正逢沈阶和傅则安一道来探望伤员。
这两人走在一起的机会可不多,簪缨侧身一让,两位幕僚便进去了。
里头的严兰生一看他们,立马捂住额头,“不是看笑话来的吧。”
这片刻功夫,傅则安已快步走近,拨帐弯腰时,一缕雪色的发丝从他肩头滑下来。
“身上哪里不适,别硬扛,告诉哥。”
他说完,自己先怔了一下,随即改口:“告诉郎中。”
他少年时大多数时候都在攀附太子,无论对家中的堂弟,还是妹妹,都未尽到兄长之责……他已没有资格说这个字。
这对堂兄弟,在严兰生跟随簪缨回到蒙城时,匆匆见过一面。当时他们得知彼此的身份,除了惊讶之外无言以对,之后很快就分道扬镳。
时隔一年多再会,严兰生还是对傅则安的那头白发感到离奇。
虽然他对傅家人已无什么感觉了,自然也包括这个昔日的堂兄在内,还是忍不住叹惜:“怎么就白了啊……”
沈阶站在盥架旁,不远不近听着他们兄弟说话,一直默着。
等严兰生的视线瞄过来,他才慢悠悠开口:“半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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