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缨一听便明,眉心微黯,“是小舅舅请先生回京的?”
葛清营语气不豫,“还能有谁。”
簪缨心中不由酸涩难忍,又如昨夜的光景,好不容易才藏起悲色,垂睫轻道:“先生,我已知道他中毒之事……今日来此,除了道谢,便是想问一问,那味毒龙池中莲,是否唯西域葱岭之西的不依山毒龙池中方有?是开花摘时为药,闭合摘时为毒,靠肉眼无法分辨的,是吗?”
葛神医见惯了生死苦病,平静捋须道:“正是。”
簪缨昨晚从杜掌柜口中听得的这些事,唯恐神思恍惚之下出现纰漏,一一向葛先生确认一遍。
待她终于确定了这味药当真无法以他药代替,心尖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搓了一把,不知是何滋味。
沉寂几许,她抬起头:“那么,我服下了药,若用我的血,可以代替此药吗?”
葛清营被少女眼底的光芒震得一惊。
他随即拂袖重声道:“这是何处听来的邪门左道?这味药恰巧能除女公子体内之毒,已是万万之幸,岂有鲜血入药一说?大司马当初自愿让药,是已然做好了决定。女公子自幼身带不足之症,想也是受尽了药石之苦,有今日的境遇得来不易,若因此整日愧怍,胡思乱想,岂非辜负了大司马的拳拳爱护之心!”
簪缨未因葛清营的疾言厉色而略改神色,道了声是,接着又问:“那么那味金鳞薜荔,我听我家掌柜说不见于医书记载,想请教先生,既如此,又是如何开出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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