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赌气想要入睡时,背后的锦衾被掀开一角,那抹人影躺了进来。
鸳鸯被子下,属于熏香桂椒的气味正在被抽离,汇入一股好闻的梅香,还伴着刚刚沐浴过后的皂角香,陌生而凛冽。
而床边的男人在躺下后就再没了动作,比月落参横前的夜风还要平静,只剩清浅的呼吸声。
可纵使安静如斯,还是令秦妧倍感煎熬。今夜,她可不是邀他共枕“纯”眠的。
手肘杵在锦褥上,她借力向后挪了挪,捂住狂跳的心口,将背脊挨在了男人的手臂上,小幅度地蹭了蹭,见男人没有反应,不禁感慨,果然是个克己复礼的君子。
秦妧咄唶,刚打算放弃,背后突然传来窸窣的翻身声。
一只手臂搂住了她的腰,带茧的大手隔着寝衣在她的小腹上画起圆,“还有几日才会干净?”
秦妧怔然,原来他还记得这事。说来,因为量变少了,她自己都差点忘记了。
“再有一两日。”黑暗中,她蜷起身体,嗫嚅道,“不、不碍事的。”
义母教给她房中术,却忘记提醒她,女子在月事时不可圆房。而生母在她十三岁时撒手人寰,也未来得及告知。
未经人事的她,单纯的像未着墨的纸。
裴衍依旧抚着她的小腹,动了动锋利的喉结。年纪摆在这,又是高门嫡子,在房事上,即便没有实操过,也比她了解得多。
像是出于对孤女的怜爱,此时的裴衍,有着无尽的耐心,“记住,月事少沾水,也不能行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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