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他不在的时候,一下子就让人很崩溃,好像那三个字,直愣愣地就像是一支箭,准确无误地能戳像她心脏的最中央。
于是陈粥连忙接过话,“我明白,我按时吃饭,我早早睡觉,学安身立命的本事,结交良善的朋友。”
她耸耸肩,故作轻松,好似那样可以把要掉下来的眼泪憋回去。
“你呢,沈方易?你也会好好的,对吧。”
“嗯、”他低低应一声,“我会戒烟,会戒酒,会……”
他抬头看她,“好好的。”
陈粥看到沈方易的手臂抬了一下,那似乎是想要再抱抱她。
但他终究是没有往前。
她知道再说下去,她会在万人涌动的机场里哭成一个傻逼的。
于是她立刻挥挥手。
挥挥手,很轻易的,不打扰风一样的轻易。
*
那装出来的轻易在她登机后,就变成无声的疼痛。
陈粥回到川渝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牙医。
她躺在白色的牙医椅上,任由医生用白惨惨的灯光照着她隆起的牙床。
她手心在冒汗,思想是麻痹的,耳边光听着叮铃铛啦的长短的镊子碰撞的声音,整个人就能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觉得自己非常不可思议,从前害怕看牙医的人,居然主动一个人来拔牙了。
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啧了一声,说她的智齿长得怎么如此畸形,而后他拿起那让人脊背发凉的镊子和刀具,问到,“小姑娘,忍着点,我开始了?”
陈粥颤抖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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