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转回脸时,橘发绿眸的神明脸上重新挂上爽朗的笑容,朝着黑雾团子一招手。
“那么,再见咯,有趣的小家伙。”
殿门向两侧徐徐敞开,然后又轰然合拢。
赫尔墨斯半垂着眼眸,负手站在水镜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淡白色的睫羽扫下来,掩住他眸底翻涌的戾气。
水镜微弱变幻的光芒映在他的脸上,在他英挺的眉骨和鼻梁上切割出一道泾渭分明的明暗线。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未婚妻而已。
或许整个魔渊都不知真相,可他本人却再清楚不过,所谓的“未婚妻”,不过是他维系性命削弱神罚的工具而已。
她的性命,对他而言真的重要吗?
不。
只要他想,轻轻勾勾手指便有大把的新人接替她的位置。
然后,她们会用一种比她更出色的方式,毫无怨言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像她这样不听话的“未婚妻”,平生罕见。
这么多年,他也只见过这一个。
而这也的确无意间让他无聊得甚至提不起活下去兴致的生活,冷不丁出现了一点意料之外的亮色。
正因如此,他又怎么能容许她在他未曾应允的时候,就这样死去。
极具压迫感的威压在这一瞬赫然展开,整个房间里华丽奢靡的摆件尽数在这种威压之中碎裂。
风吹起赫尔墨斯眉间的吊坠,光影摇曳变幻。
他振开袖摆,不疾不徐地迈到水镜旁,抬起手。
她可以死,但绝不是现在。
更不会是这样,类似于殉情一般和泽维尔一同死在温德尔制造出的破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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