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得如此爽快,云贞愣了愣,她缓了一下,才想好借口,说:“手帕,我不小心弄丢了,等我回去找找?可能、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本来提起手帕,也是怕云贞太紧张,陆崇便说:“不用了。”
他会借出去的手帕,本也不是贴身所用。
倒是没想到,会被弄丢。
他抿了一口茶。
云贞悄悄松口气。
那晚,她被成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竟然烧了手帕,他们之间分明清清白白,这一烧,欲盖弥彰。
左右不过是自己傻了。
好在陆崇并不计较,思及三十两银子,够江乐县一户人家过上五六年,她又飘飘然,真恨不得飞回去,把这喜事告诉姆妈。
自然,谈完报酬,就是画的内容。
陆崇:“我想仿的,是前朝野客的秋海棠图。”
云贞猛地一愣。
她记起梦里,彼时她躲在陆崇的别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闲来无事,她画了张画,被雨山意外瞧见。
雨山说:“若是爷当时得姑娘帮忙,就不会放跑曹万立了。”
曹万立是四川巡抚,隆平七年这年,四川贪墨案震惊朝野,但主犯曹万立跑了,不知道躲去哪里,朝廷至今未能抓到他。
雨山常在各处跑,性子活泼,云贞与他话便多一点,她问:“为什么这么说?”
已过去七八年,雨山自然无需再瞒,说:“当时,曹万立把账本藏在他房中的秋海棠图里,七爷一直想方设法,把那幅秋海棠换出来,须得找人临摹一模一样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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