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栽赃嫁祸面前,檐雨心中已有定论。
此事多半是冲着东宫那位去的,卫朔平日里狂悖,不受礼法管教岂在这一两日,况且他行事乖张,与詹事府官吏多有争执,细细想来,这桩案子中巧合实在太多,怎么就偏巧那碟酥糖就到了符衡的手中,当晚他就身亡。
想必设下此陷阱之人早在暗中观望,只等着时机恰当便动手。
她与亡故的符大人,不过都是局中棋子,生可用,死亦可用,能有这般手笔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位。
陈世昌轻拍栏杆,打断了她的思绪,而后惋惜道:“人证物证俱在大理寺,只怕姑娘这回是难逃了。但若能供出背后指使之人,或有一线生机。”
人证,物证。
檐雨的眼眸一亮,然而她却作出一副为难的神情:“陛下甚爱殿下,便是我说了又能如何,多半也是替罪羊。”
“正是因为陛下甚爱殿下,姑娘才可谋得生机。”陈世昌见她态度有所松动,心下一喜,“太子与给事中起了龃龉,原本就是他二人的官司,姑娘不过是奉命送了东西过去,若是太子无事,姑娘自然无罪。”
大齐沿用的是前朝的律法,若从前没有读过那些刑狱典籍,恐怕真就被诓骗了。
诬告反坐,历来如此,陈世昌为官多年,从先前偏远之地主刑狱一路做到了京官,岂会不知道这些律例。檐雨将两根手指在衣裙上搅弄,似是万般纠结。
“若、若据实相告,大人能许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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