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很怕他。
“怎么只能坐轿子?”江寄望着她,眼神晦涩不明。
“我不知道,我害怕坐车,我坐不了车。”
“我害怕那东西。”
她的唇齿里头藏着细细的颤抖。
江寄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似乎是为了加强这句话的可信度,面前的女人在说完“我害怕这东西后”,眼睛便好像瞬间红了,紧跟着,朦胧的、带着欲色的眼泪,便如同恰到好处的春雨一般,淋湿了她面颊上那两抹病态的潮红,她的嘴唇上也沾染上了晶莹。
她哽咽着说:“我夫君也说我很老,可我只爱坐软轿,我害怕坐车呀。”
她那带着哭调的“呀”像是情人间软语道出的娇羞。
她自己恍若未闻,她只是满眼的泪水,肩膀颤抖起来。
在灯光下她那天真而羞怯的、湿漉漉的面庞,让面前这个充满着暴虐,肩头还带着穗的男人,咬着牙骂出了一句“操”。
“夫君?你成亲了?”男人忽然声音变得很危险。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危险。
“他说你老。”
虞渔接过盈翠慌乱间递过来的帕子,提到夫君,虞渔的眼泪又一颗一颗往下掉。
“我结婚了。”
“他……说我思想陈旧。”
那帕子上绣着一只桃红色的蝴蝶。
她擦眼泪的时候,便映衬得她眼下的那块肌肤,红、粉、艳。
腻气。江寄明明白白地在心头如此评述,然而却滑动着喉头,眼睛如同生了根似的,盯着她的脸,半分移动不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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