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白天睡了很久。”几乎两天没睡的夏澈安慰几句,在对方继续道歉前,推推他胳膊,“行了,停止忏悔,你老丈人都要等急了。”
周奕歌这才刹住话头,端着茶杯过去。
结婚是体力活。
作为伴郎陪一天,等晚宴结束需要自己的部分,夏澈累得坐在椅子上差点没起来。
精心扎起的马尾早在任务完成时拆散,无精打采披在肩背上,他半扭身子趴着椅背,脸埋进胳膊里,只露刘海下一双眼睛,安静看着台上那对新人。
耳边是亿万年不变的婚礼进行曲,他听得恍惚,忽然想起仪式开始前,周奕歌笑嘻嘻问他:
“等会儿你们下场就可以在一号桌看着了。澈哥,你都还没从那个角度正式看过吧?”
夏澈当时没吭声。
看着宁恬的手落在周奕歌掌心,才轻声在心里回答:怎么会呢。
从申城那个飘雪的冬夜开始,他已经用这个视角,沉默着看了整整七年。
他太懂怎样做一个合格的旁观者。
胸口被迟来的钝痛压着,耳边是自己略重的呼吸声。
一开始就没报任何期待,当预料中的事情发生,倒没有什么撕心裂肺的溃堤。
但难受是实打实的。
弥勒佛看到喜欢的人跟别人手牵手结婚也不可能笑得出来。
周奕歌站在台上,视线扫过下面很多人。
扫到自己的时候,夏澈低下额头,让刘海完全遮住眼睛。
这是第几次回避周奕歌的目光?
不记得,反正记住也是徒增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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