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惟在心底认同这句话,只因他亲眼目睹种种温柔色彩于应春和的画笔下诞生,并在他的世界里尽数涂抹。
那年深秋,任惟秉持谨慎原则多次确认:
当他与应春和见面时,心底会产生愉悦的情绪;当他与应春和牵手时,身体里会分泌兴奋的因子;当他与应春和接吻时,脑海里会涌现刺激的信号。
他从而得出结论——他染上了一种名为应春和的瘾,并且不打算戒掉。
由于抽烟只是任惟逃离任家人的借口,他在抽到第二支烟的时候选择了停下,他的母亲陶碧莹正是在这个时候找过来的。
“小惟。”
陶碧莹平素总是妆容精致、衣着华贵,今日打扮倒是难得素净,连最喜欢的珍珠耳环都没戴,整个人难掩憔悴。
她看向任惟的目光里有忧愁,有迷茫,也有关切,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考虑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时间紧迫,便只挑了最紧要的一件说:“你能借妈妈一点钱吗?”
任惟不急不慢地扔掉了指间的那截烟蒂,看神情并不意外陶碧莹会有此等举动,只是问:“要多少?”
“三千万。”陶碧莹将那个数字报了出来,但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这笔钱。
那个数字比任惟预想的倒是要少一些,让他不禁勾了下唇,开玩笑似的道:“妈,这也不是很多。要不你等我爷爷咽气了,兴许遗产能让你分到这个数呢。”
陶碧莹的神情一僵,显然对任惟这话始料未及,眼前的儿子顿时变得陌生起来,刻薄的、冷漠的、不近人情的,与她记忆里那个温和懂事的儿子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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