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想,敬亭说的话都是中肯之见。如果大钟行事轻浮,不懂得与自己的学生保持距离,那他必然不是值得喜欢的好人。
一如出轨只有零次与无数次,只要他还在教师的岗位上,新的学生就会一拨接一拨来到他面前,能对自己的学生动心一次,也会有无数次。平凡的她不会是唯一。
这些道理小钟当然也懂。可对于无处安放躁动的思春期少女,最需要的不是像敬亭那样看淡当下、学会洒脱,而是需要泛着粉红泡沫的疼爱,有人在遍布砂石的荒地里捡起自己,将她视作世界的中心,哪怕只有一瞬。这种渴望,就像濒临饿死的人,只想吃上一口饭,再无别的。
敬亭将话点破,小钟欲盖弥彰的心意反而再藏不住。
放下?不喜欢了?
全是自欺欺人。
她是不知不觉用情已深,像疾入膏肓,再也不知怎么办了。
大钟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变得躲闪,与从前截然相反。
这跟让她确信,他跟敬亭一定又在合伙隐瞒什么。
她好像没有家了。
小钟久违地登上游戏小号,在主城南门碰见熟悉的身影,以前的好友“老南瓜”。
他的着装方式依旧抽象,上半身是清凉的泳衣,下半身是厚实的毛绒裤,染成杀马特的荧光色,格外抢眼。他通过倒卖游戏的稀缺道具赚钱,几乎二十四小时住在游戏里,作为人形招牌,挂在最繁华的地带。
小钟以为他只是挂机,本人不在,便偷偷丢雪球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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