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又背着季怀真往别处走,悄声问道:“陆铮的信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他的话颠三倒四,你可还记得,他在里头说,‘若露馅,陆可除’?”
季怀真不动声色地瞥一眼燕迟,点了点头。
当初就是这句话让燕迟觉得不对劲,虽对陆铮了解不多,可他爱子之名却是略有耳闻,特别是一家人被带回上京后,为护陆拾遗,陆铮替瀛禾做了不少事。
犹豫过后,燕迟忍不住分析道:“我总觉得,这个‘陆’,指的是他自己。”
季怀真没有吭声。
燕迟自顾自道:“陆拾遗装疯卖傻,骗得过天下人,可我觉得他骗不过大哥,说不定郭奉仪那些人做的事情也在大哥的掌控之中,我总觉得他想要利用陆拾遗做什么事情,且一定是攻心之计。”
季怀真意味不明地一笑,继而道:“你大哥曾说过,有李峁这等天潢贵胄带头,大齐方能聚起最后一口气,还说这最后一口气最凝聚,最棘手。陆家这两父子……只能活下来一个。”
燕迟表情沉了几分,隐隐猜到他大哥要做些什么。
二人一时无话,随便找了间屋,进去凑合一宿。眼见季怀真睡熟了,燕迟方蹑手蹑脚起身。
屋内,獒云赤着精壮上身倚床而坐,腹部剧痛不止,瀛禾那一剑虽伤及肺腑,好在许大夫医术高超,才堪堪捡回一条命来,已挨过了最危险的时候,正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地坐着。
有人推门而入,獒云抬头一看,见来人是燕迟,忍不住冷冷一笑,讥讽道:“如何,来看我这败寇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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