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弥才懂,沈弗峥为什么会是情绪少见的人,或许那些情绪也曾有过,但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那些不适宜的东西早就摒弃掉了。
他甚至不会去纠结父母待他是否有真心,有时候这黑心资本家是真的很容易知足,该父慈子孝时,演好自己的角色,齿轮该转时就转一下,很简单轻省,他也不再多求。
这样的人,心里居然还有一点温热爱意,简直像个奇迹。
天黑时,沈弗峥过来了。
五月的天气,医院走廊的冷光源下他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从电梯那儿径直朝钟弥走来。
“外公醒了吗?”
钟弥说刚醒。
沈弗峥跟章女士打招呼,喊了一句阿姨好,在场还有不少沈家的人,连沈禾之都拎包到场,见沈弗峥来了,也说起话。
章女士便只朝沈弗峥轻轻点头示意了一下。
钟弥低声说:“你爷爷刚刚来了,在里面。”
医生说需要静养,病房里不宜人多,沈家人便退出来,外公也叫钟弥和章女士去外面等,两个老人单独说话。
钟弥又说:“你爷爷是跟着你小姑姑一起来的。”
沈弗峥“嗯”了一声,知道这件事。
蒋闻先前在文化/部,跟沈弗峥的书法老师交情匪浅。
前年去州市,盛澎曾经纳闷文化/部和书法协会举办的百年艺展,钟弥外公的名字怎么排得比孙家旁家那几位都靠前,事必有因,哪怕这人已经封笔离京,其中依旧有撇不开的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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