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最近独断朝纲说什么是什么,有一阵没被驳了颜面。
她半是诧异,半是不快,盯着容宁,神色逐渐冷下来:“我身边可不缺伺候笔墨的。”
容宁道:“那宁愿为奴为仆,便为粗使…”
他话音未落,一只砚台就砸在他腿边,四分五裂。
“如果你再不识相,下一次这块砚台就会砸在你脑袋上。”珠珠冰冷说:“我的耐心有限,别给脸不要脸。”
容宁没有说话。
珠珠看他好半天低着头不吭声,愈发不耐烦,起身走过去抬起他的脸,看见他咬着嘴唇轻颤,眼眶泛红,眼中波光晃动,竟像要哭了。
“……”
珠珠突然一愣。
她忽然觉得有点恍惚。
她平生只见过两个男人哭,一个是她爹,一个是…衡道子。
一个是她娘死的那日,她爹抱着她娘哭。
还有一个,就是当年在人间的时候,衡道子来抓她,她把剑放在脖子威胁他决裂滚蛋,那老东西神色惊怒震怒,难以置信,又…伤心欲绝。
啧。
大概是挖去了情根,珠珠甚至已经不太能体会当时强烈的心情了。
“情爱是最愚蠢的事。”珠珠低头冷冷对容宁说:“你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力,满脑子只有这些小家子气的欲爱,实在愚蠢至极。”
容宁嘴唇颤得更厉害,却仍仰头执拗望着她,道:“我不想要权力,我甘愿永远侍奉在小姐身边。”
呵,恋爱脑。
珠珠看他,像看个无可救药的傻叉。
“随便你。”珠珠懒得再与他废话,好好的刺史不做,非想做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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