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初不懂这是为何,直到口角流涎,他才恍然自己情动不已,残余的酒液已叫他咂摸了个透。
地面散逸着浓郁的香气,房间灯光昏暗,房内的景象逐渐模糊,方雨眨了眨眼,泪花糊住了眼睛,意识却没被快感冲垮。脑海里思绪万千,他像扯毛线头一样揪出最令他耿耿于怀的那一点。
为什么陆与闻还要去墓园呢?
他对此很介怀,他时常觉得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他不是同一个人,没有哪个人会让他感觉如此陌生,除了十八岁的自己。
陆与闻愈想念,他愈是害怕。过去的自己被爱和时间塑造得无坚不摧,他没办法打败,他连直面的勇气都没有。
最令他崩溃的是,陆与闻也认同那时的他最好,好像他们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也许该死在那一年的,方雨想,为了苟活,十八岁之后的每一年都像一个重复的噩梦,他逃不出来。
眼泪猝不及防地掉落,方雨又眨了眨眼,眼泪划过鼻梁,陆与闻亲他时察觉到了,停下来看了他很久。
谁也没有说话,方雨被陆与闻推到床上,视线骤然间天旋地转,陆与闻的脸覆上来,不是往常深陷情欲的模样,相反眼里的沉痛显而易见,眉头深锁,凝视他许久才缓慢开始动作。
方雨没有叫痛,尽管他的眼泪掉得很凶,哭到近乎发不出声音。他被禁锢在床上,双手双脚极其无用,他动弹不得,好像真的变成翻了肚皮的鱼,肚子同样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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