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一身是伤,穆山在马车里随身伺候,看着高烧昏迷不醒的主子,心中总有几分不安。
果然,马车刚驶出扬州地界,就遭到了一波刺杀,来人目标很明确,只杀随行的暗卫,迅速放完箭就走,丝毫不恋战。
毫无征兆的刺杀一波又一波,等出了苏州,随行的暗卫只剩下两个,苟延残喘。
马车北上京城,路上不只有沿路关卡盘问,还有山贼流寇作祟。
遥遥前路,生死未卜。
——
阴沉了几日后,天又晴朗起来。
已是初冬时节,天寒地冻,太阳明媚的挂在空中,阳光的温度却淡淡的,被冷风一吹便消散了。
园子里,枯枝寂寥,没了繁盛的枝叶遮挡,园子显得空荡许多。
枯萎的花枝围绕着涂了新漆的六角亭,冬日干燥,新涂的漆很快凝固,附着在柱子上,颜色格外鲜亮。
亭子外,少年站在台阶上,一身朱红圆领衣衫,袖口里露出金闪闪的金丝镯子,衬得手腕白皙,握着书卷的指节修长骨感,背对着阳光而立,成竹在胸。
亭子里,少女坐在凳子上,一身竹青色的披风裹在身上,慢悠悠的翻看一本账,清闲自在。
一阵冷风吹过来,少年被冻得更清醒,转身看向亭里,走过去给少女理了理身上的披风,将她的裹得更严实,只有脸和手露在外头。
柳云溪抬眼看他,轻笑:“一点小风,不冷的。”
少年嘟了下唇,“我出来背书是要借寒冷锻炼意志,你本不必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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