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养父母把一个开大车的司机领到家里来,指着正剁猪草的她说——
“她的处女,值不值两千块?”
大车司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一时间还没听懂养父母在说什么的她。
在这个司机的眼里,她看到了……让她事后想起来都觉得滑稽的、像是在嘲弄她这一生,却唯一让她恨不起来的——怜悯。
“不行不行,这也太小了,哪里下得去手。”
大车司机塞给养父半包烟,快步走出了那座在她每天努力维持下才不那么脏乱的农家小院。
养父没追回不肯接受这桩“交易”的大车司机,骂骂咧咧地倒回来,两口子连借口都懒得找,一个抄起烧火棍,一个拿扫把,把她打了一顿。
当晚,身上疼得睡不着的她在床上想了半夜。
后半夜,她悄悄地爬起床,用剁猪草的刀把养父母的头剁了下来。
多年后回想起这些事,女人其实是有些遗憾的,她实在不应该让那两个恶毒公母在睡梦中离去的。
又或者,她其实可以把事儿做得更漂亮一些,偷偷儿的把那对公母干掉、至少不要暴露得那么快,那样的话她就不用狼狈逃窜去外地,能够早些把生出她来受苦的肖家夫妻送走,不用平白让这对男女享受了这么多年好日子。
可惜了……她那时候实在太小了,想不到这么长远。
这真的让她颇感遗憾。
女人的视线有些模糊,但她的眼眶里并没有流下泪来,只是泛起了少许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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