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惨啊。
真的好惨啊。
这种时候看见贺津行,只会让原本就阴郁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车门打开的时候熟悉的古龙水香味扑鼻而来,明明并不浓郁,却强势得仿佛要将苟安淹没——
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就像是命运,扼住了她的喉咙。
苟安刚才在斋普区狂奔中好不容易停下来的眼泪再一次如同决堤的洪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晶莹剔透,哭的真情实感。
贺津行没见过这么大颗的眼泪。
“我是人贩子吗?”
车上的男人嗓音平淡。
哭得正起劲的人困惑地从鼻腔里“唔”了一声,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他轻哂:“哭得那么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光天化日我在强抢小姑娘。”
苟安:“……”
贺津行不再说话,只是抬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苟安盯着男人浅勾起的唇角——众所周知,其实贺先生并不是不笑的,相反的他好像总是显得很有礼貌,不相识的人会觉得与他相处,如沐春风。
但苟安知道,这只是向下社交的基本法则罢了,微笑的皮囊下他根本就是个不通人性的□□者,暴君。
她很识相,踩着那双污脏的男士拖鞋,在前排司机脑壳突突跳的注目中,默默爬上了一尘不染的浅色系豪车。
捂了一晚上的宿醉臭酒味熏得贺津行往旁边让了让。
罪魁祸首却毫不知情,坐稳了,抹了把眼泪才想起来问:“现在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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