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空寂,丫鬟小厮尽散去,烛火寥落,只留下屏风后的热水和床榻上崭新的衣物。衣服不仅有余娴的,还有萧蔚的。下人深意自然可见。
未免被驱逐,萧蔚率先吹灭了最大的一盏烛,只留下床畔一盏:“我知你羞怯又害怕,在此陪你,你自可更衣,我转身不看便是。待你更衣毕,我再回书房。”语罢他却把门紧关上,反手用木楔卡死。回书房?怎么可能。若是传出去,余家岂不找他算账。
余娴边换衣边想着对策,亦心道:回书房怎么行?若是传出去,新婚之夜与丈夫分房而眠,鄞江不知怎么议她。
她没有回答,萧蔚的背后只传来窸窣的穿衣声。他生怕余娴当真让他回书房了,心中有些忐忑。谁知过了会,有人轻轻勾扯自己腰间的带子,扯住就不动了。
他腰肢一酥,整个人愣住:“余姑娘?”他只想同屋,却不想真的洞房,娶她本已是欺她。
正在萧蔚想着如何是好时,余娴说道:“你过来,我和你说。”
萧蔚思考了一瞬,跟着她的牵引走了,腰间带子被她拽着,无异于被一团棉花簇拥着,让他的腰轻飘飘的。
到了床畔,余娴看着喜被,失落地道:“阿娘给我缝的那床喜被上有锦鲤,因为我的小名是阿鲤。以往起风,娘亲都会来我房中,唤着我‘阿鲤’哄我入睡。今夜是我离家第一夜,没有阿娘,也没有铺锦鲤被……”她的声音细软如棉,怯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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