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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蔷薇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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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也被窗外树影分割碎散,暗色朦胧渲染。

笑意蓦地爬上卿蔷眉梢,她伸手叩在他后颈,位置摁他红痣。

是温情的动作。

如果她没拿拇指狠划就更好了。

江今赴喉结处留下道红痕,尾处渗血。

一瞬的疼,算不得什么,就是败了气氛。

“二哥,是我挑的你,”她轻慢弯着唇,一下一下摁压他喉结突起,显得极端危险,“算有遗策,你得接受。出电梯的人如果不是你,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不找别人呢?”

但他们心念合一。

只会是他,也只能是他。

却不能明说。

江今赴又往下压了些,眼底阴刻味重了些,他不顾她致命的手,挨蹭她的唇,咬着碾了口。

卿蔷颤栗了下,作乱的手坠在他肩上。

江今赴含她唇:“你想怎么定义都行,苟.且、偷.情。”

“至于换个对象......”他似纵容,音调微沉,胸腔震出声短促的笑,“祸从口出的道理,你应该懂。”

卿蔷提不上劲儿,软在靠背上似的,耳垂微红为她添上云娇雨怯。

“亲一下就软了。”江今赴淡谑,探到她腿侧。

她一缩:“江二!”

他没理,捞起个软毯,顺势起身,嗓子还滚出声:“嗯?”

卿蔷面无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闭了又睁,上下唇碰,吐出三个字:“干得好。”

江今赴:“谬赞。”

他将软毯铺到藤椅上,又坐在对面儿,仰首歇了歇脖颈,整个人莫名松垮:“下盘棋,我告诉你童家哪步错了。”

这个­​‌诱‌‌惑‎‌‌​‍力太大。

卿蔷眸光流转。

过了会儿,摇曳身影被暖光笼罩,歪进软毯里,她不走心,眼尾趋平:“成交。”

棋子很好看,通体白金制成,钻石涂层,底部抛光,在水晶玻璃棋盘上自由顺滑,是种冷色调的璀璨,银得斑斓。

输得更快。

卿蔷一步一送棋,兵马后皆成弃子。

她要真用心,其实能将就过上几招,但现在明显敷衍。

江今赴垂着目光,看不出喜怒,他没让她,将杀王,边角胜。

“说吧,”卿蔷指腹揉捏着王冠下的野生珍珠,“二哥,让我听听你的算计。”

浅橙光下,江今赴漫不经心地摆着死局,他手背攀青,骨相是无可挑剔的,神淡显斯文,凶起来,又倍儿阴刻。

棋盘只差卿蔷拿着的白后,江今赴起身走到她背后,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握她拨动棋子:“谈不上算计,纸换纸罢了。”

残局瞬解,单后杀王。

江今赴松了手,散散环在她身周,偏漠哑的嗓音压在卿蔷耳边:“童邵有个欠条在我这儿,恰好抵了那千亿。”

“你查不到我在国外做什么,怎么不从童邵下手?”

顿了顿,江今赴有了几分玩味的意思:“只有我能入了你的眼,是吗?”

一句装模作样的试探,甚至不需要回答,他尾调向下,是陈述。

卿蔷倏地起身。

江今赴挡了下她撞向桌边的身子,桌斜了点儿,又很快被他摁回,棋子却遭了殃,滚落到地毯上“咚咙”几声。

倒是应了卿蔷的心跳。

她眉眼含霜。

因着江今赴的存在,自动忽略了其他相扣的人,是她的疏忽,也是不该犯的错。

掉下的棋子被灯打着折射在墙上光线,摇曳着切割暖意,有几分凛冽,抛却它们的场景像被摁下慢放。

卿蔷回身,手支在妙曼曲线后,抬眸看他。

江今赴眼底阴沉散了个尽,留下稍许似是而非的逼迫,与她的距离还保持着假惺惺的分寸,不为所动得一如当年。

卿蔷长睫一颤,弯了弯眉,笑得嘲讽,“二哥,你要这么说话是吗?掉价跟个败家子比,不像你的作风啊。”

“我看上眼的人不止有你,”她见他翳色附上视线,眼尾挑得愈发高,“但论爱,你排不上号,论恨,你当属头牌。”

卿蔷偏了偏头,媚颜故作无辜,咬着字缓吐:“满意了吗?”

她不给江今赴回的机会,人艳得活色生香,抬指戳他心口:“这话搁在你跟我这儿,太见外了。不如省得我查,你告诉我,童邵脑子是哪年丢的?”

半晌,江今赴气场散漫了下去,他倾身:“在商言商,我送了你几个答案,你该还了。”

卿蔷好笑:“二哥还有不懂的呢。”

“比如,”江今赴覆上她心脏处按了下,“你在北城的时候,这儿动过吗?”

她一僵。

江今赴领口微敞,轻佻得很,力道却没面上轻,让她有须臾的喘不过气,喉结凸起尖锐,冷意撩心入骨。

卿蔷唇微张了张,话还未出口,身子骤地被带着前倾——

江今赴忽然动作,眉目间没了掩饰,耐性消散无踪,他转手叩着她后颈向前一拽。

卿蔷心惊了下,再回过神,人已经跪坐在藤椅上,膝盖陷进柔软触底,磕到了藤编,手扶在他肩侧堪堪稳住身形。

“怎么不说了,”江今赴换了称呼,“玫玫。”

作者有话说:

写的过程中想到个有意思的段子:

看别人对峙:“打起来打起来!”

看卿卿二哥对峙:“doi起来doi起来!”

第19章chapter 19 昨日快活可非黄粱一梦。

已经凌晨了。

初秋天该是冷的, 天堑的园林却四季常春,一花一木皆丰腴,月亮倾斜, 月光像被酒樽倒进了清寡的屋内,但止于落地玻璃。

窗边是暗的,墙边又是淡黄的, 三色鲜明矛盾。

比那更矛盾的, 是暗红地毯上矗着的江今赴,与深棕藤椅上被摁着跪坐的卿蔷, 他们本是由一只骨感的手连接的, 手的主人却没有要得到回答的想法,很快吻上了那撩云拨雨的唇。

凶狠, 且疯狂。

卿蔷被他掌着后脑勺, 送得更往前了。

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风情被强.迫调弄起, 椅微歪, 她挺翘弧尖抵上他胸膛,昨日快活可非黄粱一梦,痛感又起, 潮热感蓦地席卷。

江今赴太放肆, 漆黑眼底的侵略欲似要把她生吞活剥,舌缠齿撞,血腥气与窒息感混杂, 卿蔷感受到濒死的危险。

身体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用最­‍‌‌大‌‍力­‌​‍‎气向后撤, 江今赴一动不动。

卿蔷这张脸在情.事上是吃亏的, 她夭桃秾李, 身子还容易软, 一染颜色就是无边无界的欲,即使乌瞳落泪,也是看不出服输劲儿的,他被她这副模样勾死。

相接唇缝溢出几声含糊音节,江今赴才卸了手上力道,怕她朝后倒去,还松松锢着人后颈。

卿蔷瞬间软了下去,大口呼着气。

长睫让泪水打成一簇一簇的,眼里的光倒是比往常亮了不止一分,她平复不下来,平日的讽笑也散了,留下点要他命似的意思。

太刺人,江今赴抬手遮了她的眼,冰凉湿感在掌心明显,他另只胳膊搭在椅背,手自然垂下,还时不时碰到她优越线条。

江今赴哂下,压下身凑在她红翡一般的耳旁:“不好受吗?”

卿蔷攥他手腕,指甲深陷:“江今赴——”

“不好受就不好受吧,”江今赴淡谑打断,“左右这一生,你我都等不来毫无瓜葛的那天。”

“......”卿蔷方才是说不出话,现在是没话说。

一刀两断就四个字,瞧着轻巧,实则事实如江今赴所说,他们之间剪不断的丝丝缕缕能织成蚕茧,裹到人窒息。

“三年前你掀了棋盘,我劝你,你不听,”江今赴似怜惜,撤开挡她雾气视线的手,指腹亲密地蹭在她锁骨间的红痣,“玫玫,现在是下一局了。”

卿蔷突然觉得好笑,她抿了抿微痛的唇:“怎么?就因为我当年先手开局先手退场,二哥至于这么生气?”

她不再捉他手腕,探到了他心口,学着他摁了一摁:“不是问我这儿动过吗?江今赴,爱与诚相辅,我一点儿真心没带,你有答案了吗?你动了,就是我赢了,但别拿这茬跟我装,咱俩,谁目的能纯——”

黑暗骤然被暖光挤走,卿蔷下意识闭眼,随之下巴被挟住,她消音了,却还是笑着,嘲他生气似的,唇角似有若无的上勾。

“要什么纯?”江今赴掀了掀眼皮,手不安分,掐上她脆敏的部位,“就这么浑不行?”

“你吃得消吗?”他越探越向下,手是凉的,激得她颤栗,“我早该锁了你。”

他嗓音淡,还没什么情绪,偏偏让人心悸。

于卿蔷而言,是不客气的挑衅。

她瞳孔缩了一下,深呼吸冷静,身子向后,坐上了木桌,看了他两秒,摸了个棋子掷出去,恰好是王。

她没收劲,王冠上的小十字架砸到他眉骨,又划落,渗了点儿血。

“二哥,口出狂言有个度,”她垂眸睨他那道血迹,“我姓卿,你姓江。”

屋内寂静,寒意倏忽凛冽,冰刃凝飓风,割开了让人看不清的屏障。

“姓卿怎么了?”江今赴漫不经心地拎起椅子放到一旁,“金屋藏卿,我梦寐以求。”

话音落下,他黑眸噙笑,撑在她身侧挨上她额头,尾音向上“嗯”了声。

“看来卿小姐不知道,你次次都能好端端地全身而退,跟你的姓没关系,”他眉目不含一丝戾气,却让人感觉冷得可怕,“你拿我的耐性当筹码,还想要骗自己?”

“......”卿蔷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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