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梦到那日午后,碧空如洗,假山根下的阴冷,还有攀枝步摇。
无论多少次,他都鼓起勇气追上前,卑微地求她。
她如未闻,徒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可这一次,他再次上前,请求她带他走。
她不似从前,反而问:“怎的来得这般迟?”
他讷讷着,怕她亦如过往般离去,轻轻拽着她的披风。
他道:“以前……我还太弱小了……如何护住你?”
弱小到便是拥有了她也无法守住她,不如潜伏着,打听着,默默守着她。
且不论弱小的生物也入不了她的眼。
她却笑:“这有什么,我难不成还护不住自己?”
她伸手将他搂紧怀中,即便浑身生疼,在这个怀抱里,他原本空荡荡的胸口充盈了幸福的泡沫,心中的大洞好似被缝补,只觉热乎乎、暖洋洋。
“记得,不要一直候着。有时万事俱备才行事往往会抱憾终生……”
她的声音逐渐模糊,周围骤然变黑,只有他一人留在原地。
他惶恐着,不安着奔着,赶着,大声喊她。
“宝知!”
“梁宝知!”
“宝知!”
他猛地坐起,原本盖在肩头的外袍滑落。
洞内黑黢黢,周身萦绕着甜香,叫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哦,醒了。”边上的人说道。
“是,该醒了。”他擦掉脸上的冷汗,还来不及戴上那一如既往的温润的笑。
宝知递给他一个小扁囊,他毫不犹豫地接下,灌了几口。
宝知问:“能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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