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耗到了第二天中午,季庭屿终于撑不住倒在病床前,罗莎琳一边念叨着“两个祖宗轮班折腾人”,一边止不住心疼,把季庭屿抬去诊室检查。
轻微脑震荡,身上有几处程度不同的软组织挫伤,医生让他住院观察几天。
但他怎么可能住得下去。
当天下午输完液,趁着护士换药的功夫就跳窗户溜了,跑到雪山上漫山遍野地掏雪窝子,把猎户藏东西的雪窝子全霍霍了,才找到一只公疱鹿。
熟门熟路地取了鹿鞭血,回到基地口对口地喂给贺灼,又给自己洗了个暖融融的热水澡,一丝不挂地钻进他被窝里,用自己给他发汗。
贺灼被他照顾得很好。
身上清爽干净,再小的伤口都做了包扎。
季庭屿撑着他的身体面对面坐在床上,给两人围着厚厚的三层被子,汗水通过赤裸相贴的皮肤慢慢分泌,渐渐交融,他脸上终于浮现出红晕,有了丝人气儿。
季庭屿眼睛肿得鼓鼓的,像只可怜的金鱼。
他长久地注视着贺灼,不厌其烦地去检查他的耳朵和双腿是否完好,同时后知后觉地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
在雪山上被战地猎人追杀,他的腿被炸弹炸伤,贺灼会那么生气那么崩溃。
在大胡子家养伤时,贺灼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他耳朵是不是坏了。
知道了威廉的事情当机立断就要办他,听说娃娃脸出现前所未有地慌成那样,在邮轮上拼死也要杀掉那只变异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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