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慈爱地望着面前的小白狼,不免想起了自己当初接任部落祭司的时候。
那会儿,他跟他差不多。不过还是有上一任祭司带了两三年。
“孩子,你要记住一句话。”
老兽人轻拍着白杬的头,声音犹如来自亘古的远钟:“祭司司从部落,祭司生于部落。”
“部落在困难的时候确实需要承担起为部落掌舵的职能……”
“但祭司与其他兽人一样,是出生在部落的普通兽人。”
“大荒啊……遇到难事儿是常态。顺风顺水,为罕见。”
“你是祭司,也是部落的普通兽人而已。”
白杬听完唇角抿紧。
“可是不找到盐,不建城墙,一旦遇到危险我们就无路可退。”
老兽人如看破世事,一字一句道:“大荒秩序崩坏已经注定。”
白杬拧眉:“难道我们就不能保留一片净土?维持一个存在小秩序的地方?”
老兽人笑容和蔼:“没说完呢。”
“新秩序的崩坏,往往就代表一个新秩序正在悄然建立。时间不定,形式不定,期限不定。”
老兽人弯腰,目光徐徐落在这个在他看来,年纪小得如同刚出生的幼崽一般的白狼。
“或许不久,我们又会回到那个千百年前的世界。”
白杬心中一惊,睫羽像被狂风吹走的蝶,凌乱颤动。
他屏住呼吸,只听得见自己砰砰的心跳。
正在他以为老兽人察觉到自己的情况时,老兽人却笑了。
“阿杬,你不是黑狼祭司,你是这么多年后再次出现的狼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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