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君勉强扯出一丝笑:抱歉,我可以把史料证据交给你,但我没办法站在法庭上,控诉我的家族与祖国。他背过脸去,灰心道,或许在这点上,我和海川亮是一样的,我们的血管里都流淌着懦弱的血。什么是正义呢?我注定不会懂吧。
说完,他钻进街边的出租车,决绝地关上车门。
左佑佑用最快的速度刷了一辆共享单车,使出洪荒之力,踩出风火轮追在后面,喂喂叫了许久,海川迹部始终未曾回头。
左佑佑眼睁睁看着那辆出租车拐了个弯,消失在街角。
她气得跺脚,赶紧给柏辛树打电话。
柏辛树安慰左佑佑:史学是人学,而是人就有偏爱。无论是海川亮,还是他的后人海川迹部,希望他们去指控自己的家族与祖国,着实比较理想化。
左佑佑咬牙切齿:跟他打了多少次麻将!说翻脸就翻脸!怎么,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两人虽然话不同频,居然意外和谐。
文物官司开庭在即,这些珍贵史料显然也不能邮寄。左佑佑临危受命,成为人肉邮递员,抱着一堆史料,迅速赶往机场,坐上最近一班飞往英国的飞机。
柏辛树在机场挥手:左佑佑,这边!
左佑佑拖着行李箱,小跑过去。
两个人许久没见,异国他乡乍一看见彼此,竟然都有些害羞。
柏辛树自然地接过左佑佑的行李箱,唇角噙着笑意:走吧。
左佑佑第六感天降,心脏扑通扑通。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柏辛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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