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寂的唇边带着从皇帝脖子上咬出来的血迹,他用指尖抹了一点红色,放在面前看,喃喃地说:“我要弑君,是灭九族的大罪,可我已经没有九族了,如何定我的罪?”
他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我到底是有罪还是无罪,若我无罪,为何灭我满门。”
甘寂看也不看皇帝,自顾自地说着。
鲜血从皇帝的指缝中渗出来,皇帝没有喊人,只是那么看着甘寂。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五步,却像相隔海角天涯。
皇帝说:“你疯了。”
甘寂还是不理皇帝,甚至开始哼歌。
那是他老家的民谣,小时候阿娘把他抱在膝上,轻柔地唱给他听。
皇帝听过这首曲子,他与甘寂柔情蜜意的时候,甘寂抚着他的额角,在他耳边喜悦地哼唱。
曲子还是那首曲子,哼曲子的人依旧还在,可一切都变了。
覆水难收。
“卡。”徐导象征性地喊了一声,意味着豪门组的表演结束。
何青荷停止哼唱,静静地坐在卧榻上,一时之间没有动。
傅琛走过去,捧起他的脸,仔细察看,问:“我没有伤到你吧。”
他们的剧本被何亦竹改得尽量内敛,原电影里疯狂的冲突变得温和,可依旧有一个扇巴掌的动作。
昨天他们练了很多遍,傅琛怎么也下不了手,后来把何亦竹重新找回来学借位,才勉强像那回事,傅琛仍然怕他伤到何青荷。
傅琛没有等到何青荷的回答,而是发现他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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