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没人牵制,就是近乎危险的复杂和永不安歇的固执。”他重复桑晚宜的话,一字不差中多了淡淡的得意,“你得牵制我。”
“我怎么牵制你?”燕知声音又低下去。
牧长觉往燕知的锁骨上凑,“我记得我刚找着你那天晚上……”
“牧长觉!”燕知拿着那个小水果叉把他叉开,“你怎么就不能不提……”
“我怎么能不提?你把我当别的……东西睡了一晚上,让我管你叫完‘老师’叫‘爸爸’,我还不能提?”牧长觉根本不怕他那个小叉子,“我就要提,你那天晚上还跟我商量了一个别的事儿,你想想还记不记得。”
燕知慌了。
因为这个事儿牧长觉可以说是信口拈来,每次都有点新的版本。
他自己能回忆上来的场景都没什么台词,全是动作。
燕知根本不记得自己当时还说什么了,“商量什么了?”
“你跟我说了一个教堂。”牧长觉几乎把燕知完全包进了怀里,“你说以后带我去那结婚。”
燕知不确定,“可我还没……”
“你没想好什么,我帮你想。”牧长觉说一句话就在他脖子上蹭一下,“是想以后病好了找个年轻的,还是以后病没好又有个好理由把我扔了?或者世上的人怎么看我,怎么看你?还是想你我的家人朋友事业?”
燕知让他说得无话可说。
牧长觉把他的顾虑全说出来了。
“你别想了吧,燕天天。”牧长觉的嘴唇若即若离地贴在他的颈静脉上,“你想想我,想想我把孩子弄丢了之后觉得当人是真的没意思,但万一他还看着我呢?我为什么演戏,因为我很担心如果连这两眼天天也看不着,他难受了该怎么办。我为什么体面,因为我为人兄长为人依靠不能给天天丢人。我为什么像他们说的死过一次又回来,宝贝,因为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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