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是令人害怕的黑暗,她倒在地上,冰冷的瓷砖在接近寒冬的天气里像一块冰,脸是冻得麻木的。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只能像是一条只剩半截身子的蚯蚓在地板上艰难蠕动。
双手被绑在身后,胸口,腰腹,大腿上是一圈圈的绳子。
脑子是混乱的,她不清楚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最后的记忆是消失不见的医生和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黑衣人似乎不止一个,当时房间里还有好几道脚步声。
全身麻醉的效果还没过去,现在是毫无知觉的,她试图开口说话,发出点声音也好,才发现嘴巴里还被塞了布团。
她换了个姿势,由侧躺变成仰躺,刺骨的寒意渗得更厉害,但却远不如内心急升的恐惧。
她在小范围里弯曲腿部,慢慢地,一点点地,让自己蹭着地面滑行,试图找到一些尖锐性的物品,圆珠笔、钥匙,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割开捆绑的绳子。
她像一条蛇,在刺骨寒冷的地板上匍匐,到处是光洁的地板,连摆放物都没有一件,没有椅子,没有桌子,只有偌大的空间。
她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了,无止境的黑暗和难以摘下的眼罩,甚至让她分不清方向,她认为自己是一直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的,但始终没有一堵墙来阻止自己的前进。
头发被地面扯得撕痛,长时间没有进水的口腔发出一阵灼烧的味道,她翻过身侧趴在地上,喘得像一条死狗,流下的汗是冰冷的,湿进穿的衣服里,又结成一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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