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是看向了他身后的云休。
宋遂远知晓,并未回头看,且回以微微颔首。
九溪的身影消失在车帘后。
宋遂远的怀中忽地响起小小的哭声。尺玉隐在狐裘下的小胳膊挣扎着伸向大父的方向。宋遂远握住尺玉的双手,微微解开狐裘抱起小崽子放在肩窝,脸颊贴着小脑袋安慰他。
不似昨夜,尺玉这回直愣愣看着大父一步步远离,小小的脑袋瓜第一回 捕捉到一种陌生的情绪,模模糊糊明白了“分离”为何意,很是难过。
小崽子不常哭的。
宋遂远摸到他眼下的湿润,擦干把他的脸护在了怀中,低声同他道:“父亲在这里。”
爹爹也在。他在心底补上。
尺玉停了片刻,又开始哼哼唧唧。
一时间除了风声,只剩小崽子的奶音哭腔。
这长亭曾发生过无数次离别,有些或许是此生最后一次相见。似乎随着年纪的增长,所经之苦众多,生离反倒是幸事。难得在此刻听到稚嫩的哭声,一时间惆怅似乎萦绕。
路旁雪压枝头清脆作响。
“驾。”
云握川最后瞧了一眼尺玉,同云休颔首,便驱马离开。
尺玉瘪着小嘴巴,听到动静抬头瞧了一眼,入目是远去的马车,小胖崽难过地倒回父亲肩窝:“大父呜呜~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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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遂远收回视线看崽,大掌护着小脑袋,安慰的低语只有小崽子可闻:“很快便再见了。”
马车的影子也消失在官道尽头时,送行的人便要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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