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沿河向外走,一边走一边琢磨着白栖岭为何要将这差事交与她,究竟有何用意?猛地想起那一日他们凿鱼,碰上的那个骑马的人。那人的脸被遮得严实,但那双眼像要吃人一般。
越向前走越人烟罕至,只有几个官爷拎着渔网和木桶向回走,想来是在官府的河面上凿鱼了。
这破天气就连鸟都懒得飞过。河床上的雪上有几行脚印。花儿回头看,后面空无一人。獬鹰并未如约安排人跟上来。
她心里有些怕,但想到那三十文能让孙婆少受几句讨债的辱骂,于是壮着胆子继续走。一个人着实冷清,日头悬着亦未有暖。她将手抄在衣袖里,越向前走越冷。人都要冻透了。
所幸没有其余的事耽搁,终于走到那一日救人的那间茅屋里。獬鹰说这茅屋闹鬼,青天白日她倒是不怕。他要她等到傍晚,再派马车来接她,不耽误她打更。花儿去寻枯枝点火,人坐在火堆边烤着,渐渐就暖了。
外面有踩雪声,她竖起耳朵听,那脚步收着敛着十分不寻常,一颗心忽地吊起,站起来从矮窗翻出去,人猫在墙下一动不敢动。
那脚步声进了屋,在屋内踱了一圈而后走了。待花儿抬起头,看到一把大刀悬在她头顶。一个满脸横肉屠夫一样的人看着她。
花儿突然跪地,大叫:“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路过此处进来烤火。”
那莽夫并不讲话,大刀在她后颈比了比,冰凉的刃口贴在她的肌肤上,再用点力就能割出一道血痕来。花儿当真要吓死了,在那莽夫猛地举起大刀砍下来的时候,她瞬间趴倒在地。人被吓傻了,手从腰间摸出那把小匕首来,在那人追砍她第二刀的时候,将匕首扎进了他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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