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寂静。
唯有彼此沉沉的呼吸,与沈禾偶尔的哽咽。
再接着,是疾风骤雨。
沈禾后半程酒醒了,可脑子已经哭懵了。
戚拙蕴发疯了。
突破了沈禾的认知。
他觉得自己大约是一棵在暴风雨里快要被打烂的花草。
明天天亮时,他会被碾得变成泥。
*
沈禾醒来时,天是黑的。
他以为天还没亮,忠言听见动静后,小心翼翼走到榻前,也不敢如以往那般掀开幔子,只敢隔着小声问:“小公子,您醒了?”
沈禾问:“什么时候了?”
他一说话,吓了一大跳。
这嗓子活像是重感冒后吞过玻璃渣子,才被剌成这样。
忠言说:“您睡了一日,现下是亥时。饿坏了吧?奴才这就去为您端吃的来?小公子可有什么不适之处?若是有,奴才现下就叫人去为您请太医来。”
沈禾试图起身。
起身失败。
他瘫在床上,感受浑身酸痛的像是跑了十个一千米一样,两眼发直的盯着床幔,用自己的鸭子嗓回答:“好,没有不适,我想先喝杯水。”
然后不说话了。
多说一个字都是对他的折磨。
沈禾在心中演练过没有一千次,也有一百次了。
温柔的,凶狠的,强制的……
沈禾没想到戚拙蕴全都沾点。
沈禾脑子里想七想八,忠言端着水过来,沈禾本想伸手去接。
寝衣袖子便被拽了一截上去,露出他的小臂。
沈禾又被吓了一大跳。
就见原本的雪白的皮肤上如同种了一片片花瓣,红色自手腕内侧顺着胳膊爬上露出的肘弯,一路向上蔓延,隐匿在衣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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