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船配一只船桨。摇摇晃晃乘水而漂时,顾晚风拿着船桨,负责把控方向;司徒朝暮则一直举着手机,不是录小视频就是拍照。
她还给顾晚风拍了一张照片,抓拍。当时顾晚风正侧目而视,微微地仰着头,目光平静地观望着岸边的巍峨青山。
是的,是青色的山。
这里的景色真的很奇葩,黑体白顶的严峻雪山与秀丽缠绵的青色高山交相呼应,相得益彰。
在司徒朝暮举起相机的那一刻,顾晚风的身后是高大苍茫的雪山,头顶是澄澈碧透的蓝天。
在如水般清澈干净的背景中,他身穿简洁干练的黑色冲锋衣,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盘了个浑圆的发髻,眉目清冷平和,侧脸的线条如同玉雕一般立体俊朗,棱角分明。
那一抹浅色的薄唇线条也是温和而流畅的。
仿若一尊慈眉善目审视人间的白玉神佛雕塑。
司徒朝暮点击了拍照键,抓拍下了他此时此刻的神态,印证了他这些年以来心境的变化——他终于打开了困顿在他心中的千千结,得到了他年少时梦寐以求的从心所欲。
也只有历经世事沧桑、看惯世情冷暖的人,才能真正地得到从心所欲。
说明他是一个幸运的人,却又有着不幸,仅享受了七年的肆意童年,之后十一年,尽是纠结困顿、身不由己,再后八年,浪迹天涯、漂泊无依,一直到了人生的二十六岁,才姑且在这滚滚红尘中寻找到了一份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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