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妱心里失落,幽幽道:“原来师尊昔年收了这许多高徒。”
“尚未至十数,也算多么?”
确实不算,多者大抵该如史子眇那般,掌稷下学宫,门生近千,遍及天下。
“可您都没和我讲过。”
除开他那位首徒……阿妱一直以为自己是他唯二的弟子。
左慈认认真真想了想,又认认真真答,“吾确是忘了。”
这话说得好生无情,外面那几只听见指不定又要捶胸顿足。
她心情好起来,忍不住笑,靠在他肩上,把脸埋进去使劲揉了揉,鼻端满是幽凉若雪的气息,又感到他的手拂过耳边,稍稍一停。
她也跟着摸了下鬓间,果然是那枚鸢羽。
“早上找了好一会,原来在师尊这儿。”
左慈“嗯”了一声,修长指尖梳理出几缕逸出的发丝,妥帖安置在她耳后,又听他问着:“身体……可有不适?”
阿妱微微红了脸,摇了摇头,抱住他,“师尊怎么走了也不叫我?我醒来都没见到您。”
“本想让你久睡一时,临行再予告知。”他道。
阿妱仰起头,瞧着他此刻静谧柔和的容颜,有些明白为何人人说他凛若霜雪,大约是那清峭的眉,流掠如斜月,进而便显出了几分凌厉,瞳眸迥澈寒碧,凝定时犹似一泊冷玉泉,连唇也淡至无色,总归教人不敢接近。
她凑上来,手臂绕着他的颈,小声道:“师尊,今日的茶好像很香,我能尝尝么?”
……
所以也无人得见,月坠波心,碧潮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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