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抱在一起,在肮脏、泥泞、还来不及被雪铺得柔软的地面上拥抱、打滚。
像两个尚未学会人类文明、礼仪,初次来到世界上的小孩子或者小动物。
他们一边笑,一边哭,还尽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您果然骗我了对吧。”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很喜欢你身上的气味。”
“您……没有说过,我也喜欢您的气味。”
然后,某一刻,谈话戛然而止。
雪花消融在恋人的吻中,世界暂时地归于寂静。
……
静谧之间,柏莎听到有人在和她说话。
“柏莎,你不会死。”
是纯白种子。
“纯白种子,你为什么这么说?”
纯白种子没有回答。
-
柏莎的葬礼上,每个知情者都在竭尽全力扮演伤心。
但也有人在真的伤心,比如迦南。
黑发青年的哭声惊天动地,吓坏了每一个到场的法师。
学院的校长刚去世一个、又去世一个,整个葬礼上随处可见脸色苍白的法师。
他们比起难过,更好奇的是校长这个位置到底有着多大的诅咒。
拉托纳过了很久才到场,他步调缓慢,每走一步都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独立在旁,浅眸里空洞无光,每个看见他的人,都能从他身上看出他为前恋人之死感到的悲伤。
弗丽达瞥了他一眼,皱眉在心中想道,他演得真好。
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扮演?他在乎的柏莎,光是遇到危险,就足以叫他伤心。
弗丽达手攥了攥,心中泛起妒恨,极少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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