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在他苍白的手上勃|起,掌间的血顺着他的手腕向下滴落,素白的袍被雪染上了丝丝的红梅,可青年依旧只是淡淡地继续加重着力道。
等到手间血肉模糊,扳指依旧未断。血没入尘土,在月色之下便再也消失不见。
谢欲晚淡淡垂着眸。
有什么东西,要从他心中血肉模糊地生长出来。
要探过他六岁那年推开的屋子,透过前一世那七日七夜覆盖在世间的雪,要缓慢地,如今日天边淡淡的月一般,缓慢地,血肉模糊地生长出来。
他解释不清自己这些日在干嘛,她说他不过‘浅薄的占有’。他便也在心中认下了这声‘浅薄的占有’。
可不是‘浅薄’吗?没有人告诉过他,原来他的‘浅薄’,会如此深重。
他会心疼,会迁怒,会想要乞求。
这是......‘浅薄的占有’吗?
望着手中的血,在一片淡淡的红中,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可许久之后,他依旧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他只是又听见了那一声佛音。
佛珠恍若从他血肉模糊的掌心划过,黄木的珠子滚着血肉成了片片的红,一颗颗落在地上,发生沉闷的一声响。
那日他淡淡地抬起眸。佛音似乎宽恕着他的罪孽,许下一句又一句禅语——世间万物有其该有的轨迹。
青年淡然地抬起眸,却双眸通红。
或许,这不是启示。
而是惩罚。
*
隔日。
橘糖拿着写好的佛经,好奇今日莫怀为什么没有来寻她。等到她不自觉拿着佛经走到门口时,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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