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将东柳胡同的房子续租了一个月,给兰新月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坐月子,并留下姚翠翠照应一二,只让她丈夫王虎回书坊干活。
姚翠翠试探着问怀安,能不能让兰新月去皂坊做工?
怀安倒无所谓,皂坊计件支付工钱,还包吃住,照理说是个好去处,只要兰新月同意就好。
快出月子时,姚翠翠开始做兰新月的工作。
“那个孩子去了林家,怎么也比跟着咱们小民百姓过得安稳,说不定还能读书考科举呢,好在是个男孩儿,日后闯出个什么天地,全看他自己造化了。你也算重活一回,就忘了他,重新开始罢。”姚翠翠道。
又告诉她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好处,不靠男人也能在世上立足。
兰新月懵懵懂懂,她从前也是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可她赚来的钱,大头要交给班主,其中的一大部分是上交给教坊司的“花捐”,一小部分维持兰桂班正常运转,只剩少之又少的一点,能留作体己。她只是个唱词的女先生,不是什么青楼名妓,因此虽唱了好几年,积蓄却少得可怜,也尽数被乡野郎中夫妇搜刮了去,如今她身无分文,要不是碰上好心的姚翠翠,早就死了。
听说姚翠翠每月可以赚到一两五到二两银子,还有地方吃住,不用向任何人交税,她紧张的搓着被角:“翠翠姐,我行吗?”
姚翠翠捏起她葱白般的手:“制皂是精细活,我这粗手笨脚的都能做,你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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