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馥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薛玉霄轻轻一笑,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陛下啊,你究竟是想听我的裁断意见,还是觉得此人之死或许与我有关?你这是召请议事,还是——”她将喝空了的茶盏扣在案上,响起不轻不重的脆响,“想要亲自面见我、审我?”
谢馥遽然不语。
“一个统领罢了,就算负有代行遗旨的责任,又能如何?”薛玉霄道,“你如今不到三十,遗旨还有几十年要等!她算什么要职?你是怀疑我对你的亲卫下手、怀疑我谋逆不臣、怀疑我有造反之心?”
她正坐不动,对着谢馥的面,一字一句道:“我为天下而仕,解京兆流民之乱、平宁州匪贼之祸,为陛下和缓土地冲突、检籍收税,充盈国库,几度出生入死,未曾讨得什么贵重封赏,陛下就是这样对我的么?”
谢馥呼吸微顿,解释道:“朕并无此意……”
“你说这话自己心中可信?”薛玉霄问了一句,勃然变色,并未顾忌皇帝颜面,起身拂袖而去,欲踏出暖阁。
她才起身,谢馥就连忙随之而去,抓住薛玉霄的衣袖,又握住她的手臂,道:“我若有怀疑你、审问你的意思,愿天谴无后而终!”
薛玉霄脚步一停,回首看了看她,这才恼怒稍减,叹息一声,与她道:“陛下对臣工之眷宠,虽然广为海内所知。但我一贯对你的恩宠多加警惕,并不相信陛下是真的将我视为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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