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曈转过身。
银筝举步进屋,语气哽咽,“我也是苏南人,我能帮你……”
她不知道出了何事,但在这之前,去医官院也好,去戚家也好,总是在盛京。
苏南却不一样。
远在千里,又是瘟疫横行,她从没和陆曈分开过这样长的时间,总让她生出一丝恐慌,生怕陆曈日后不回来了。
陆曈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医官院随行医官行队,你插不进来。”
“我可以偷偷跟上!远远跟着你们。”
“太危险了,我还要分心照顾你。”
“姑娘……”
陆曈走到她身前。
“何必回苏南呢?”她道:“既已走出去,就不要回头。”
银筝僵住,抬眼望向眼前人。
陆曈站在她面前,乌眸明湛,那双眼睛总是平静淡漠,但被她凝视时,却总能让人无端安心下来,好似天大的事情在她面前也不值一提。
一如初见。
过了一会儿,银筝问:“姑娘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吗?”
不等陆曈回答,她自己先轻声开口:“我还记得。”
她病得厉害,浑身上下疼痛难忍,鸨母叫人用一卷席子把她卷了丢到落梅梅峰的乱葬岗去。
她哭着去抓鸨母的裙角:“干娘,干娘别丢下我,吃点药,吃点药我就会好起来的——”
被鸨母一脚踢开。
“好个屁!”鸨母指着她鼻子骂道:“买药不花钱啊!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这里是花楼,不是济善堂。我养你这么久,这么早就染病,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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