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傩仪原本是春日吉庆,每至年末,皇城亲事班诸班直戴假面、绣画色衣,执金枪龙旗。后梁明帝登基,原本已将傩仪取消,但今年苏南蝗灾,为驱瘟避疫,索性将大傩仪与天章台祭典并在一处,不比从前隆重。
裴云暎开口:“萧二,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匹马?”
“戚公子如今疾症未消,戚大人爱子之心正浓,因此平日只让公子在府中调养,公子不得离府。但天章台祭典,公子可寻到空隙。”
戚玉台有些无趣,不过,一想到明日傍晚,傩仪前,或能服食一点药散一解狂瘾,不由心中期待起来。
对戚清来说,太师府的脸面更重要——
戚玉台匪夷所思,“你让我在祭典上服食?”
“什么办法?”
裴云暎看他一眼:“说得很好,如果你能不这么幸灾乐祸就更好了。”
“不会的。”他温声安慰,替妻子拭去额上汗珠,“孩子很快就会生下来,你母女二人都会平安。”
戚玉台脸色一沉。
“不必。”
两个大男人相对而坐未免沉默,萧逐风拿起桌上酒盅喝了一口,随即皱眉:“茶?”
正是秋日,紫藤花被连日秋雨打落一空,花架下青灯如斗,石桌前坐着两个人。
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天定的姻缘。
一开始他是想抓她马脚,到最后,反而是他被套得牢牢实实。
夜风吹过,高梧策策。
“我每日进府前,皆要由贵府婢女搜身,若被察觉,对你我二人都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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