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老者笑容一滞。
他看向陆曈。
“你是何时认出来的?”
他明明已换了简朴葛衣,马车也未停在门前,甚至连护卫也不曾带一个。
“方才把脉时看出来的。”
“哦?”
“盛京上了年纪的老者,脉象虚弱,大人脉象虽不够强劲,但却像长年以名贵药材温养。西街看诊的都是穷困平人,操劳辛苦已习以为常,单只乏力不眠,是不会特意来医馆看诊的,对他们而言,没有必要。”
“大人虽穿了平人衣,却不改贵人身。贵贱有别,一看即知。”
她微微一笑:“更何况,今日一早,下官才见到了崔院使。”
“原来如此,陆医官蕙心兰质。”
“大人谬赞。”
戚清点了点头,又咳嗽几声:“既然如此,你可知,今日老夫来意。”
“若说不知,似乎太假。”陆曈平静道:“早晨崔院使来时,已将一切都说与下官。戚公子旧疾重发,崔院使盗取我的方子,却不知对症下药,生搬硬套之下,匆忙出错,如今补不上窟窿,才想起我来。”
她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戚清眸色微动。
小小医女,身份卑贱,却丝毫不避讳戚家在其中的位置,是自负还是自信?
“崔岷让你治病?”
“是,下官拒绝了。”
“为何?”
“崔院使并无真才实学,多年凭借他人之物沽名钓誉,此等小人,凭何我该成为他垫脚石?下官虽出身平凡,亦有心气。但令毛羽在,何处不翻飞。既有医术,在哪都能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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