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秘书的行程提醒,他大概都想不起这件事情来——
他母亲的祭日要到了。
听着吴子笑的汇报安排,男人摩挲了下怀里的木质小盒,很是珍视地将其擦了又擦,万分郑重地放入密室里,底垂眼睑。
这间密室曾经沾染过他前任女秘书的情欲,哪怕已被拆了重装,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就像他的身体,进入其他女人内部无数次,已然食髓知味,再改不回。
倦怠地摆了摆头,蔺观川走出密室,照例给妻子留了言,久违地踏上了归乡之路。
金丝眼镜反射着光亮,他恰巧瞥过别墅正门摆放的某个花瓶,略一晃神。
记不住母亲的祭日,倒不全怪他不孝顺,而是因为自己对于蔺母的印象,着实是过少。
他从小就没怎么见过母亲,被家族派的专人养大。记忆中仅有的几次见面,也没什么值得回味的东西。
初次见到母亲,是在少年的时候。
宛如淫窟一般的庄园内部,随处可见交合着的男男女女。
华丽走廊的长毯上,有对鸳鸯正情到浓时难自抑,身上还半挂着礼服,就已交颈缠绵做得入迷。
刚下了课的蔺观川从此经过,目不斜视地踏过一道地上的水渍,动作却在看清那男人的面容后忽地凝滞。
“父亲。”他规矩地颔首、问候,明知不该看,却终究忍不住瞄了眼男人身下压着的女人。
蔺家这位先生的痴情事迹人人皆知,天天只知道守着自家夫人,哪怕旁人把“礼物”扒光了送到自己床上都不会多瞧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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