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云更正,“他是怕我留恋北襄。”
“留恋?”李酡颜细忖这二字,仿佛当头一棒,倏然冷静下来,“他知道了?”
屠云无力点头,“今日你不该拦着我,反正得罪了殷家也无妨,我都要走了。”
气儿好歹能帮他出了。
“万一他们报官呢?殷汤肯定知道殷玄琅是新县太爷。”
“倒也是,主要我闹个翻天覆地走了,难保殷家不会找你算账。”
这些李酡颜都不在乎,包括今日殷施琅说的混账话,也烂在肚子里。
“几时走?”
“耽误不得,表哥可不是普通老百姓,他怒了,大手一挥,北襄天塌地陷,我就成了罪人。”
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楚的。
人一旦有了权势,或多或少都蛮横些,这点当年朱召登基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当年在京,后宫选入大批佳丽,这些女子或多或少都与朝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逐渐表哥对人就有了防备之心,对她态度也大不如从前。
记得有次她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簪子,表哥大发雷霆,让她禁足三日。
事后表哥身边的侍人说,当日朱召是因为心烦才迁怒与她,并非是真心对她发火。
不久后,她听闻表哥处置了一个扶大人,那可是助他登基的重臣。
幸亏她及时抽身,这些年也立过汗马功劳,否则光凭儿时微乎其微的旧情,根本难以维系到今日的疼爱。
自来君王无情,越接近权势的人,越是惊胆难安。
李酡颜:“那明日一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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