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燥热鼓在风中,梧桐叶的影投下,切割出余晖的黄金斑点。机车飞驰,伍桐紧紧搂着姚景的腰,闭眼也觉黑幕中光斑闪烁,驱散了孤独的阴翳。
姚景租的房子,正在F大附近,离CBD最近的江东闹区。
伍桐知道他是怕她寂寞。落地窗望下去,整片校园尽收眼底,学生如自由的鱼群,游弋在城市里。门口的小吃摊,到了半夜还热闹熙攘。偶尔她在学习与兼职之外,来姚景家里休息,醒来正是如现在一般的黄昏,在这最容易被噩梦惊醒,担忧一日早逝、一事无成而寂寥忧愁的时刻,拉开帘子,见到底下是郁郁葱葱成群结队的年轻学生,便觉哪怕虚度时光又如何呢。
六万说,从来没见过伍桐这么“卷”的人,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似的,但凡找她出去玩,她都在忙碌。
伍桐到大一下才想明白,那是因为她心中的匮乏感如无底的巨洞,不填满就不安全。她始终在为未来担忧着,在被过去牵绊着,没有一刻活在当下。这像是一种慢性疾病,自她出生那一刻起,便在充满暴力与风险的家庭环境中生成并蛰伏,等待病变到来。
可知道病因却使问题更难解决,因为追溯过去和丢掉过去,都不能从源头更改家庭之质。心魔之所以是魔,便是因为难去。原生家庭的问题,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对抗。
姚景双手压住伍桐的背,感到她身体柔韧性确然超出常人。他一如平常地慰藉她:“但光是能意识到,这份匮乏感,是来源于他因,而并非你自己的错,就已经很棒了。既然并非你之责,就更不必承受这份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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