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步出学校,忍不住朝手里呵一口热气,虽然已穿了大衣和戴上手织的围巾,那份有如芒刺的冷冽寒意还是乘着萧瑟寒风,迎面吹过来,无孔不入,渗透至皮肤底下骨子里。这是最后一天的考试日,一月也过了一半,下个月就是新年了。
想起来,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上过陈秋的家。对上一次上去,就是圣诞联欢会那天。不知为何,陈秋那天对他说了很多,都是关于陈秋的母亲。林春那时像被人下了咒般,只张着眼睛看身旁浸沉于过去的陈秋,看他如何以一脸轻松的笑容说他的过去,看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去,最后变成一张纸浮雕似的脸,精緻却麻木。陈秋的语调也由快活,转为缓慢,最后是沉重,每说一个字,林春都联想到一个双脚各拖着一个铁球的人,以全身的力气仅仅为了踏出那么一步。
但他并没有制止陈秋说下去,因为浸淫于悲哀歷史的陈秋,看起来是如此的美丽。他眼里含着一汪水,但那又不是眼泪,和着那墨汁一样的黑眸,令林春想起湖泊,但并不是清得可以见到水底石头的湖,而是堆满垃圾与污物的湖,表面上只能看见一层深厚的乌黑淤泥,却无法窥视出淤泥底下的东西。
陈秋并不脆弱,相反的,他坚硬得很,那天的他就如同一个木製的不倒翁。打不烂,将他推下地,推一百次,他还是只会在地上打转,脸上刻着彷彿一百年都不会变的表情,麻木到一个教人感到害怕的地步。林春从来没想过陈秋是一个心思如此细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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